第二十七章
池烟推开椅子站起来, 却没急着过去:「确认什么?」
姜易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劲儿。
池烟越看,握着椅子靠背的手就越发收紧了些, 她抿着唇角轻咽了口口水, 被他色情又火热的视綫盯得脸有些发热。
「你过来,我告诉你。」
池烟更不想过去了, 干脆又一屁股坐了回去, 硬气了一回:「我不过去,你也可以告诉我。」
她虽然怕姜易, 但是也知道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,这么一想连胆子都好像比平时大了一些, 扒拉着椅背, 不肯松手, 也不肯过去。
家里温度偏高,做饭的时候又被热气蒸的有些热,池烟在厨房的时候就把那件薄外套给脱下去了, 这会儿身上只穿着一件吊带裙。
池烟侧对着姜易,背后的蝴蝶骨凸出地恰到好处, 她人长得瘦,但是看上去又不至於太过骨感。
姜易眸色微沉,好半晌都没说话。
池烟觉得有些诧异, 刚偏头看过去,左肩上就覆上一只手,干燥温暖,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。
她眼神晃了一下, 还没太反应过来,吊带裙的裙摆就被他撩开,一直到腰间,然后顺着椅子的轮廓滑下去一点。
因爲裙子不长,她里面穿了用来打底的短裤,池烟还以爲姜易是晚上喝太多,这会儿突然发情了,低了下头刚要说话,男人的手已经把她打底裤拉下去。
只拉了几厘米。
他的指尖有些凉,但是声音听上去是有温度的:「什么时候文的?」
池烟这才知道他要确认的是什么。
她以爲姜易早就知道,只是没放在心上所以才没问过。
池烟虽然算不上标准的乖乖女,但是小时候爲了让舅舅省心,很少会做这些大人眼里不太好的事情。
虽然她自己觉得这根本没什么。
她咬了下下唇内侧,用力有些过,松开后几秒依旧觉得有些麻。
「池烟?」
姜易在提醒她。
池烟眼底热了一下:「认识你之前就有了。」
她的皮肤太过白晰干净,莹莹润润地像是一块最纯透的玉,而小腹上那朵红的艶丽的玫瑰花,不足鶏蛋大小,似乎在他眼底徐徐绽放开来。
男人的手指覆上去,在那朵花上摩挲几下,力度很轻,池烟的声音一下子有些颤,不知道是痒的还是怎么,「姜易,你别看了……」
「疤是怎么来的?」
池烟眼眶撑大了些。
她确实是因爲掩盖疤痕,才文了东西上去。
那疤只有小指指腹大小,也不深,所以就连看过摸过了无数次的白璐,都没注意到那花底下的疤痕。
池烟舌尖发涩,稍微顶了顶上颚,「不小心弄的……」
「我想听实话。」
姜易是半跪着的姿势,要看她的眼睛只能抬起头来,他的手指还流连在她的腰间没有移开,眸色很深,深得见不到底。
他习惯性地微眯起眼睛来看她,「不小心,」男人嗤了一声,特别轻的一声,「不小心被烟烫到了?」
「不是……」池烟两条胳膊都搭在椅背上,也不顾这种姿势把自己暴露的有多开,反正在姜易面前,她也顾不得这么多,只把脸埋在了胳膊里,又低低地将那两个字重复了几遍。
姜易是真的拿她没办法。
问不出来,又舍不得硬逼她说。
姜易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,连呼出来的热气都带着一种燥热,他伸手去抱池烟,刚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胳膊,她就下意识往回缩了缩。
似乎是条件反射。
池烟把脸抬起来一些,她的眼底覆着蹭水光,水光底下藏了几分迷茫和受惊的成分。
她也看出姜易心情不大好,把架在椅背上的胳膊滑了下来,转过身要去收拾碗筷,还没碰到碗,就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。
池烟被吓了一跳,两条胳膊下意识抬起来环住他的脖颈,「桌子还没有收拾……」
「别收拾了。」
姜易的声音有些凉,池烟缩了缩脖子,没敢再继续说话。
池烟本来以爲姜易今晚要禽兽一次的,结果那人一进了卧室就在处理公务,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池烟知道他心里憋着气,应该是在气她不告诉他那疤痕的来源。
她是实在不想说。
那道疤痕的来源过於隐晦,白璐不知道,舅舅不知道,池家的人也全都不知道。
池烟甚至希望没有人知道。
只是可惜,根本不可能。
池烟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,最后实在是不得不出去了,才随便围了件浴巾走了出去。
姜易不开心,她也觉得心里闷闷的,因爲姜易,还因爲心底里某个永远不愿意想起来的片段。
她抬手在右腹上那个文身摸了摸,那道疤确实是烟头烫的,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,痕迹几乎浅到摸不出来,如果不是池烟有记忆,她甚至也想不到这是怎么来的。
池烟再次感叹起姜易的细心程度来。
而床的另一侧,男人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,注意力没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半分。
池烟开始还以爲他真在工作。
直到吹过了头发上床以后,看到他的屏幕一片空白,文档开着,上头只写了个报告的标题,其他一字未落。
池烟往他那边蹭了蹭,「姜易……你生气了啊?」